顾温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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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康】法外之人(地下黑拳AU)第六章.

45岁地下拳击手汉克和24岁警察康纳,双人类设定。

这是个充满血腥气和暴力的故事,我们不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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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Hank把自己混乱不堪的意识从黑暗中捞出来的时候,他最先听到的是心率监测仪规律而单调的声音,消毒水的味道充斥他的鼻腔。他几乎花了好几分钟才把这两个东西联系起来,又花了好几分钟睁开眼皮。过于晃眼的冷光灯把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都照得白得见鬼。他快速眨眼,努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然后稍微转动脖子——操,这可真他妈疼——


然后他看到了Connor。小条子用手撑着头靠在椅子扶手上,闭着眼,呼吸声均匀而平缓,身上还穿着那天晚上的夹克——他看上去安静得要命。Hank能看到他脸上的几个几不可见的痣,额前的头发卷曲地垂下来。


这不是Hank第一回进医院,但这绝对是他第一回醒来时有人守在床边。这感觉怪透了,但他并不讨厌。


他盯着小条子发了会儿愣,后者忽然睁开了眼,他赶快移开视线。“我睡了多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要命,说话动作牵扯僵硬的面部肌肉。


“三天。”Connor几乎立刻回答。他摁了一下床头墙上的电子屏,低敛的眼皮下隐约能看见深色的阴影,“你断了三根肋骨,脑震荡,颅内出血,肺部内出血。医生问了受伤原因,我说是车祸——当然他显然不信,但警徽挺好用的。”


Hank正打算继续问,几个护士推门进来了。她们检查了一堆仪器数据,让他做了几个动作确认他的脑子还好不好使。在这整个过程中Connor始终站在旁边,双手交握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看着护士绕着忙活——Hank之前去的诊所十有八九就是草草处理一下外部伤口开点儿止痛药后让你听天由命,难得有一家愿意给你动个小手术、给你吩咐点儿什么就该谢天谢地。


等护士关上门,病房里被寂静填充。心率监测仪仍然响个不停,这让他有些烦躁,但还算能忍受——知道自己还活着总归不是坏事,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他曾经无数次将老左轮的金属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但他从没指望过能跟Cole去同一个地方——那该死的上帝从来没存在过,死了就是死了,一切到此为止。他不介意崩掉自己的脑袋,一点儿也不,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解脱的权利——继续活下去比给自己一枪难多了。太他妈难了。但现在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去想锁在抽屉里的那把枪了,他说不上原因。


“那小子,Nine Dechart,他是为你来的。”他用的是陈述句。


Connor沉默了会儿,然后才开口:“……是的,尽管我仍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他重新坐下来,又停顿了一下,“前天你手术结束后Nine来找过我。他离开底特律后去了亚利桑那州,差不多什么都干过,三年前开始打黑拳。他来底特律只是碰碰运气,正好知道了你跟我的联系——他说他有他的来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了。”他伸手调慢了点儿点滴的速度。“我不该让你被扯进这事的。Hank,我很抱歉。”


“操,真他妈是兄弟俩。”Hank小声咕哝了句,用力咳了几声,在床边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电子屏把床调得立起来点儿——他妈的高科技,他想,“嘿,Connor,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那小子是真打得不错,这我得承认,你没什么好道歉的。”


Connor飞快地笑了一下,但这谁都看得出来毫不由衷。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毫不自知地抿紧嘴唇:“——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的手术花了两个多小时。我从没这么怕过。”他吸了口气,声音小得要命,“我不希望你死。”


Hank注意到小条子在膝盖上握紧的手——见鬼,这小子是真在乎这事儿。他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这个动作让他痛得抽了抽眼角——然后拍拍床边:“小子,你过来。”


Connor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过去。


“我不会死的,Connor。我向你保证。”


Hank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毫无根据的承诺,但管他呢。他直视这Connor深褐色的眼睛,后者有些迟疑地眨了下眼,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让他有点儿发痒。


见鬼,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然后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儿的病房里,他们第一次亲吻了,而这个动作还将在未来重复无数次。Hank感觉到柔软得要命的发丝穿过他的指间,细密的睫毛刷在他脸上。Connor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闭上眼,左手让过老拳手身上裹着的绷带扶住他的肩膀。Hank压根想不起来自己上一回吻别人是什么时候——事实上在这个方面他算是个非常老派的家伙,你得知道——但当他碰到Connor有些迟疑的嘴唇时,他清楚他在劫难逃。


Hank Anderson,地下黑拳拳手,在法律的灰色地带生存近十年,终于栽在了DPD新秀警察Connor Dechart的手上。与此同时,黑警们仍然冠冕堂皇,瘾君子把药物注射进手臂,流莺用自己的身体讨价还价——生活依旧操蛋,人们都在苟且偷生,但至少这一分钟内我们的老拳手和小条子仍拥有彼此,这也许就足够了,不能奢求太多。*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恐怕我们的两位主人公也都搞不明白。对Connor来说,也许是看到Hank躺在拳台上,压抑的喘气声逐渐变得几不可闻。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冲了上去,用力拍着拳手的脸,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听到自己的声音因前所未有的恐慌而扭曲。他单膝跪下把Hank的右手臂架到自己肩上,扶住他的左腋,努力支撑着站起来——老天,这可真难。他的余光注意到年轻拳手——Nine Dechart,他的弟弟——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他完全没法把这个人跟记忆力的那个男孩儿联系起来,但现在他妹控在意这个。他撞着不知道多少个肩膀出了地下室,撞进了11月底特律的夜幕。他记得两个街区外有个医院。


这是Connor走过的最长的两个街区。Hank脸上身上的血腥味儿掩盖了其他所有味道,被血黏成一团的发灰的头发扫到他脸上。他半拖半背半拽地架着Hank上前,尽管他努力挺直身体,但老拳手的脚仍然拖在地上——他还没醒过来,这糟透了。Connor觉得自己的每块肌肉都在呻吟,但他不能停下来。


“Hank, stay with me. Just stay with me. ”他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但他还在说,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他感觉到Hank脸上的血黏糊地蹭在自己衣领上和脖子里,这几乎让他发疯。


“别死,求你。”他说,“别死。”



Hank在医院里恢复了大半,这得益于常年训练出的体质,然后他在得知病房一天的花销后立刻给自己下了单方面出院证明——要是提前几天知道这个,他恨不得拔了身上的管子拔脚就走。他还没法回去打拳,稍微用力脑子就会发昏,但至少他已经不需要别人的看护了——得了,他还没老到那个见鬼的地步。白天Connor在DPD工作,他要么做点儿恢复训练,要么找老伙计喝一杯、再去拳场看一两场,也许赌点儿小的。不止一个人问他以前经常跟他喝酒的那小子跟Nine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时出现实在匪夷所思,尤其子啊这种地方——他只是耸耸肩。他没再见到Nine,说实话他还挺可惜的——一方面那小子是的确打得好,更重要的是他曾见过那个他再没有机会认识的Connor Dechart。老天,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去了解一个人。


晚上Connor从警局下班,他们要么去快餐店吃点儿东西(没有汉堡,在某个小混账的强烈要求下)随便聊聊,要么窝在小条子空荡得见鬼的家里看几部老片子——你猜怎么着?Connor竟然不知道《终结者》,这可能是仅次于在拳场上碰见第二个Dechart的让他惊讶的事儿了。有时候Connor会把案子带回来研究,这会儿Hank倾向于倒头睡他个一个小时,但十有八九都会被前者拖着“参考意见”——放着DPD前副队长这样的资源,岂不是不用白不用。Hank压根不想再看那些玩意儿,老条子早年活跃的神经早被常年的体力搏击消磨殆尽,但见鬼,让他帮忙的可是Connor Dechart,这个理由就足够了。Connor家里开始出现了烟头、成打的苏打水罐子和披萨盒,叠得一丝不苟的被子枕头被某个中年大叔睡得搞七搞八,Hank乱七八糟的作息变得规律了不少,事实上他几乎已经不怎么喝酒了。


他们有时会做爱——别指望了,我不打算详细描述这段儿,见鬼,难道你希望你跟你女朋友的事被现场直播?Hank毫不意外地发现Connor对此——无论是作为哪一方——没有任何经验,但显然已经做得越来越好了。他着迷于小条子脖子用力后仰时滚动的喉结,他脖颈后下方稍微凸起的小痣,他绷紧的肌肉线条——Connor并不喜欢发出声音,但当他真正这么干的时候简直让人发疯。他们仍然喜欢亲吻彼此,有时候是黏糊糊的舔吻,有时候是漫不经心的轻描淡写,有时候则近乎于撕咬与碰撞。


生活仍在继续。一切都会变好的,现在Hank有点儿相信这个了。



这个故事开始磨叽起来了——我知道,见鬼,我当然知道。我跟你说过这不是个爱情故事(你把这页向上翻翻还能瞧见这句话),现在我仍然这么认为。这不是爱情,这是两个溺水者、两个被生活这混账操得遍体鳞伤的家伙抱着破木筏的两头抖抖索索地努力维持危险的平衡,哪怕下一个浪头会让他们彻底没顶万劫不复。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但去他妈的(fuck that)——就让他们隔着木筏拉住彼此的手吧,这是命运能给他们的唯一的东西。






*本句致敬老猫太太的警探组同人《Almost Hu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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